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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经验没买到,反而惹来一身麻烦。
毕业典礼结束后,我就不得不成为一名“打工人”了。然而,我没有工作经验、没有过强的专业能力,该如何找实习?/图虫创意
大学生现在太焦虑了。就业本来就难,如果没有一份好看的实习简历,那就是难上加难。所以,花钱去找实习中介吧,但去了才发现都是坑。
近日,《财经》深入调查报道了“付费实习”这一地下产业链的运作模式——
随着“学历焦虑”日益严重,越来越多应届生瞄上付费实习;中介从中搭线,承诺只要支付2-4万元,就能拿到心仪企业的实习Offer;某些企业员工与中介私下联系,提供没有实习证明、只配合背景调查的实习指导。
出于对实习中介这一机构的好奇,新周刊APP记者也向两家实习中介投去本科专业为“电子商务”的简历,询问“跨到传媒行业实习”的可能性,并表达了悲观情绪:“专业不对口、知识体系不全面,笔试和面试可能会很烂,我会不会有机会?”
中介直截了当地跟我说:“不用笔试了,有话语权的人知道你,能通过的。”
虽然所述情况是假的,但焦虑是真的。我竟从一个中介的安慰中,感受到了温暖……
企业的招聘岗位也就这么多,网上层出不穷的“付费实习”中介,到底从哪里搜刮到这么多资源?
或者说,为了孩子能够得到一份不错的实习经历,不少家庭要掏出两三万元付给中介,但中介提供的实习岗位都真的存在?
抱着这些疑问,记者接触到曾在一家实习中介工作的“花花”,以及其他“付费实习”的受骗者。
实习中介搭建的草台班子
“付费实习”现象在国内最早出现于到年间,但当时只是小圈子里的“秘密”;随着就业压力越来越大,更多学生甘愿砸钱买实习机会以装束自己的求职简历,这个市场在疫情困扰的上半年发展至顶峰。
蛋糕变大了,自然就引来一批“没有企业资源,却也想分食”的“非正规实习中介”入局。花花的前东家,就是这一类中介。
一年以前,花花在中介里负责商务沟通工作。“发现哪家公司在招人,就问问对方要不要在我们的平台投放招聘需求。”
除了分发信息,该中介还推出求职培训服务,分为线上和线下两种授课模式,承诺“培训结束后包推荐工作,帮助你拿到面试邀请乃至工作机会”。
未提供服务就先拍着胸口承诺的内推广告,猫腻其实很明显。/图虫创意
花花刚入职时,线下课程已经举办到第10期,“培训为期2天,学费是每人元”,若加上“实习推荐”服务,总价格在-元之间。
尽管收费不低,但“信息源真实”、“有老师指导”与“包推荐工作”三重诱惑叠加,仍旧吸引了不少学生用户——每期培训大概有20名学员,意味着已有超过人掏钱购买该服务。
“实习这一关,我希望能过得顺利点。”/图虫创意
线上课程要便宜一点,20节课左右,总价在到元之间。虽然大部分是提前录制的音频,甚少真人讲解与演示,更别提直播互动教学,购买页的评论区仍一片叫好。
童童曾是该中介另一项培训课程的用户。大学期间,她看到同学们都在考证、实习或学习新的技能,觉得自己也不能整天待在宿舍里当井底之蛙,便报了一门99元的艺人经纪宣传课。
短短一节课还没听完,她就后悔了,“这辈子第一次见到,以MP4音频形式输出的网课,连PPT都没有,劣质程度可见一斑”。
这课程内容也十分敷衍,“全程只有一个人照着章节标题念,没有深入去讲任何实质性东西”。童童吐槽,知识点已经肤浅到“去路边随便抓一个人,都能发表一通看法”的程度。
这个音频课程,让我一度怀疑人生:这也算专业培训?/图虫创意
童童的99元打了水漂,她说不要紧,她更担心群里经不住内推诱惑的学生。“工作人员每天都会在群里忽悠,说报了XX培训班(收费更高的课),肯定能给你安排上(工作)”。
童童说,她自己是肯定不信了。
学生们抵挡不住“内推”的诱惑
花花很快在工作中了解到内推的荒谬性。
企业招聘过程中,真实的内推当然存在,但很多中介嘴里所谓的“内推”,其实是他们在有大企业HR的群内推送学员简历,然后说“这个学生很适合贵司”云云。
HR虽不知情,但在公开的交流环境中,一般会礼貌回复“谢谢”“收到”之类的话语。工作人员将对话截图、反馈给学员。内推,到这一步就结束了。
中介抓住的,正是大学生们刚被推入社会时的无力感。/图虫创意
HR们每天工作繁重,面对群聊中闪现的“不明情况”简历,大部分会直接忽略,偶有空闲时间,才会点开一小撮“幸运儿”。
至于剩下90%的“失败生”,中介从未提出退钱,甚至将问题甩回给本人——
“HR已经看过简历了,你拿不到Offer,是自己的能力不足。”
“最终拿到实习Offer的学员,每期仅1到2人、成功率在5%到10%之间,这还是靠自身的运气。”花花说。
自认为被骗的学生无可奈何,唯有抱团维权,每天往群聊里抛受骗证据,一来是给中介施加舆论压力,二来是提醒新入群的同学。“但他们也只坚持了不到2个月,就被中介以每人赔偿元的方式封口了。”
“协商期间,中介负责人曾刻意强调,要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