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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7/1 16:1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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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人谢柯在云南大理打造了一间自宅,

平、四层楼,坐拥苍山洱海,

来过的人都感叹,

“这是待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家。”

装修开工时,他只想好了简单的功能分区,

哪里开窗、哪里转角、哪里留白,

设计都在现场解决,

甚至会花一整天时间观察太阳光的行动轨迹,

将自然尽可能引进室内,

一装就是三年。

谢柯高中毕业后当了七年钳工,

阴差阳错考上四川美院油画系,

后来却爱上了设计。

从事室内设计27年,

他用敏感的直觉和审美,

创作了非常多好口碑的作品。

“谢柯式住宅”多以白墙打底、木质家具“着色”,

阳光可以在每一个角落呼吸,

大理的这间自宅更是经典之作。

谢柯希望他做的每个设计,

都像在环境中长出来的花朵,

“带着露珠和人的体温。”

四月初,是大理春色最美的时候,

我们来到了一片玫粉色樱花掩映下的“山水间”。

自述

谢柯撰文

谭伊白

责编

陈子文

认识谢柯的人,都会用一个词来形容他——温润,如同他设计的所有房子带给人的感觉一样,“谢柯式”的气质贯穿始终。

山水间是距大理古城一公里处的一个普通别墅区,谢柯在年买下了其中一栋,“景观太好了,面朝洱海,背靠苍山,大理最美的景色都被收进了这个房子里。”

谢柯并非专业的建筑师,也不是室内设计科班出身,所有的空间改造,来自他对空间敏锐的感受力。

原本的楼梯从负一楼一直延伸到三楼,空间都围绕着这个主轴,显得非常无趣。于是他在一楼内花园处将几段楼梯平移,制造了一处转折,上楼的时候再拐个弯,瞬间移步换景。

又或者,他将窗口下移10厘米,这一点调整就足以让对面的树影被框了进来。

他大量开窗,把空气、阳光和植被引入室内,让室内和室外的边界变得模糊了。这想法与文人山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
“我喜欢整体思考,喜欢研究光、感受人。”在山水间,他的设计都是从景观条件出发的,“我会在空间里观察先看到什么再看到什么,哪些需要放大,哪些需要规避。”

家里总有音乐在角落响起,他爱听马克·诺夫勒(MarkKnopfle)、听里希特指挥的慕尼黑巴赫乐团版《勃兰登堡协奏曲》,也爱听许巍。

作为重庆人,他竟觉得大理更有烟火气,他把大理的馆子吃遍了。平日活动范围就在方圆一公里以内的清真餐厅、牛肝菌拌面馆和街边咖啡厅,闲逛之后回到家里呆坐着放空,是他最享受的时候。

谢柯将自己的住宅定义为:“与朋友欢乐相聚的角落”。他希望家人、朋友,甚至公司同事都能来住,因此,他把住宅进行了去中心化处理。每一层都有足够大的公共区域,时常迎来送往,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很自如,喝茶、聊天,聚会的场景可以在任何一片区域发生。

以下是谢柯的自述。

做设计这么多年,我最大的感受是——所有有力的手法、材料、设计语言都没办法与自然相比。我就把自然的元素放到最大。

如果时间允许,我会尽可能去现场观察阳光。

装修的时候我有大半年时间待在工地,住在旁边的民宿里。早上太阳一出来我就过来了,看它这一天是怎么行走的?七点多来,九点多来,到了晚上如果有月光洒进来,我再来感受一下。

于是,这栋房子的分区基本就是按照太阳的行动轨迹来定的。

早上负一楼的圆桌区域,通常是阳光最好的,于是第一杯茶或咖啡就在这儿喝。

慢慢地,接近中午,院子里的温度升起来了,我和朋友们就会不约而同地挪到外面去,在院子里烤烤背。

到了下午2点多钟3点,三楼的平台就显得特别吸引人,看着苍山上阳光洒下来,打个盹,特别自在。

到了晚上,露台上一把躺椅坐着,就能看到大理的星星。

而墙面我就用了最简单的方法,大量留白,让阳光可以在上面自如地画。

很多设计细节它不是在图纸上可以解决的,大部分到现场才能发现——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了。特别在前期,要多到工地,把所有的设计问题在那个阶段进行梳理跟提升。

除了想像当天的阳光照进来的样子,我还会在里面来回走,看能看到些什么,以及坐着的高度带给我的不同感受。

比如说顶楼一间卧室里边,窗外看得见远处的洱海,我就在卧室里的卫生间的同一个高度,跟工人说,在这个位置开一个多大的窗,刚好那个高度是人家看不到我,但洗澡时也能欣赏洱海景观。

还有一些朝西向的房间,在现场发现它跟隔壁房子的客厅对视,不太舒服,所以我就在那用了一种玻璃砖,它透光,但不透影。

在空间改造之后,还得琢磨情绪和感受,才能更大限度地利用材质。

我也尽量不会把空间指挥得绝对精确,给工匠留有余地。

你看这个房子里所有的木作都是师傅现场打的。我在94年毕业后接触的第一个项目就碰到这帮木工师傅了,认识27年了。他们是一帮做木头特别厉害的师傅,对很多东西的认识处理,充满了智慧。

有时候,设计师并非要制造一个完整的空间,而是让一个空间得以自由生长。包括我做项目也是这样,大概完成百分之六七十就够了,剩下交给这个空间的主人。

我说不清自己的家是一种什么风格,家里70%的家具都是我淘回来的,来自四面八方,东南亚的、欧洲的、日本的……只能说,它们都带来了一种舒适、质朴和自在的氛围。

淘东西除了个人审美很重要之外,我还有一个原则:我不太喜欢某一个特别出彩的家具。我会选择放在那儿安安静静的、与其他东西能产生对话的物品。

那个是非常有趣的,像一个创作的过程。

有一个柜子特别好玩,它中间有个圆的洞。我当时是在东南亚的一个村子里边,突然看到那柜子就很被吸引,它有点像立体派的绘画,后来问主人哪儿淘来的,他说他自己做的。这柜子可能有个艺术家的灵魂在里边。

有一把带镜子的椅子,它的两条木腿是很不常见的弧度弯曲的。这种民间的物品就非常生动自然。有时候我还会想象啊,是谁做出了这把椅子?他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做了这一件东西?

在二楼的公共区域还有一款茶几,如果没有上面的雕刻,它就是一块纯粹的空木头。当时被丢在了路边,我看到了之后觉得特好!花了大力气把它运回了国内。

家具们看上去都旧旧的,但你并不觉得这个房子闷。这跟室外的环境引入到室内有很大的关系,因为有了阳光的走动,光打在柜子上面,让它变成了在呼吸的一个状态。

家的概念,我最先想起的就是小时候一大家子人,父母、外公、表姐表哥所有人一起生活的那个空间。我出生在60年代末,在物质那么贫乏的时候,家里每次有一点点小的改变都会带来很大的愉悦。

以前每家每户的颜色都特别单一嘛,普遍都是灰色的、蓝色的调子。我记得有一年,那还是80年代初,我们家买了一桶油漆,把所有的房间都刷了一遍。印象里好像是苹果绿色,而阁楼上的布帘子是蓝色的,上面有小帆船和小人。

这在那个年代是特别少见的,但特别漂亮。还是因为父母喜欢寻找一些乐趣和美好的东西,把它们带回家,带到生活里来。所以我现在很多对于设计的思考和观察,都来源于小时候的记忆。

那时候虽然生活很质朴,但是我特别感谢父母教给我,生活得要有调调。那时候是叫调调,现在可能就是叫讲究吧。我妈妈她插一朵花,都会去调整调整它的角度。

我从小是重庆长大的,高中毕业成绩不好嘛,先去工厂当了七年工人。有一年我表妹想考美院,我其实也很喜欢美术和建筑,那时候工厂事也不多,就陪着她画画,画了大半年。结果她最后考上空姐就不画画了,我就想去试一下,考了两年考上了四川美院。

毕业的时候,那时候在内地特别是重庆,“设计”的概念几乎是没有的。就只能靠免费设计,然后接一点工程,才有一些收入。

这样做到年,就觉得那种状态不太适合自己,还是想比较单纯地去做设计。于是就把所有的项目工程全部停下来,又从头开始。

我特别庆幸做了那个决定,现在每当有人因为看到我的作品来找到我设计,都觉得很激动。

疫情过后我也是观察到,好环境的酒店、餐厅更受欢迎,人们想换更舒服的房子住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,人们都将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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