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可能觉得书面文字只是用来温和地描述现实，但它却逐渐变得威力无穷，因为它能够重塑现实。如果官方的报告与客观现实有所冲突，最后让步的往往是现实。只要和税务机关、教育体系或者其他烦冗的官僚机构打过交道，你就知道几乎没有人在意真相，表格上写的反而才更重要。
随着官僚体系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多，他们变得即使犯错也无动于衷。这时，他们不再改变故事以符合现实，反而通过改变现实来符合他们笔下的故事。最后，外部现实终于与这些官僚的幻想达成一致，但一切都是强迫现实不得不出做出这种改变以。
现代教育系统也有许多现实向文字低头的例子。如果我要量自己桌子的宽度，不管用哪种度量衡单位都无关紧要。但是如果是官僚体系要衡量人的时候，用哪个标准差别就很大了。学校一旦开始用说一不二的分数来评估学生，数百万学生和教师的生活就会发生戏剧化的变化。
一开始，学校的重点应该是启发和教育学生，而分数只是衡量是否成功的工具。但很自然，学校很快就开始一心追求高分。每个孩子，教师和督学都知道，考试考高分需要的技能，与真正了解文学，生物数或数学的技能并不相同；每个孩子，教师和督学也知道，如果被迫两者只能选其一，大多数学校选的会是分数。
教育系统拥有足够的权力，能够影响大学入学标准以及公职或私人企业的聘用标准。于是，学生就会全力以赴，一心取得好成绩。那些令人垂涎的职位都由成绩好的人抢下，而这些人自然又会大力支持这个让自己得好处的系统。教育系统掌控着各项关键考试，也就使它更有权力影响大学、*府及职场。如果有人提出异议说“学位证书只是一张纸”，而且认真地把证书当成纸，那么他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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